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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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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銘在看見房間內的場景時腦子就嗡嗡作響,又是一扇門,門裏的景象又是他永遠都不想看見的。

他不知道喬城徹為什麽整整四天沒有聯系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說好一周回來的期限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後,更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興致勃勃的從遠方來看愛人會兩次變成同一個樣子。

“你還是老樣子。”

“其實很多事情,並不像你想象中一樣好,你總是只相信自己看見的那部分。”

李力的話清晰的從記憶裏傳來,沈銘心臟像是被什麽緊緊的捏了一下一樣,只要喬城徹斷了和他之間的聯系,他根本找都找不到這個人。

獲得一份來自喬城徹的感情最初有多欣喜有多珍惜,現在對失去的可能性就有多害怕有多恐懼。

沈銘那一瞬間只希望把這一幕幕全部從腦中驅逐出去,所以想也不想的轉身就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四十多層的高樓一路跑回大廳的,就是這麽本能的跑著,他的大腦已經連思考都不行了。

陌生的國度,不熟悉的氣息,甚至連周圍人說的話他都聽不懂。

這樣的感覺讓沈銘心下一陣慌亂,他就這麽憑著感覺一直跑一直跑,剛剛的景象卻還一直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為什麽會這樣?

這就是喬城徹這麽多天不聯系他的原因?

原來他就算是重生過一次,也照樣躲不開這樣的結局?

走上熙熙囔囔的大街,沈銘被擁堵的人群擠來擠去,想要奔跑的步伐也不由得放慢了,就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這聲音應該算是沈銘在這陌生的世界突然出現唯一熟悉的東西了,他連忙的掏出來,接著看見屏幕上顯示著一條來自羅帷的信息。

“下周有個頒獎儀式要帶你去,廣告退後,你人去哪了?”

在那之前還有沈銘因為飛機緣故關機而沒有接到的好幾十條未接電話。

沈銘在看見這條信息的一剎那只覺得心裏難過的要命。

他甚至覺得這些東西都不重要了,這樣的想法最開始出現在沈銘腦海裏的時候,讓他覺得一陣荒唐。他好不容易重生了一次,原本是秉承著要活的補上一世好的意願,然而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又一次把感情放在了最高點?

從什麽時候開始……喬城徹已經這麽重要了?

在最開始看見熊成的時候,沈銘甚至沒有勇氣向當初對夏青一樣對喬城徹,甚至沒有勇氣去質問他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是,從頭到尾都是喬城徹對他好,他回過這個人什麽?他對喬城徹的了解甚至還沒有他對李子聰亦或者是羅帷多。

如果喬城徹就這麽坦蕩蕩的告訴他他換新歡了,他甚至找不到去反駁的理由。

再一想到他一路從北海急匆匆的跑來米蘭,忘了換錢幣連衣服都沒有怎麽好好整理,背包裏塞的東西也是捉弄喬城徹的居多。

他上一世從小自立,一路活到了三十多歲,什麽時候做過這麽沒有準備的事情?

換句話來說,短短大半年而已,他究竟有多依賴喬城徹?

這種突如其來的認知讓沈銘無言的難過。

就像一個落水而不會游泳匆忙尋找浮板的遇難者一樣,沈銘在原地轉了好幾圈,就想沖回街上去打車。

他不會這邊的語言,也不知道他一會兒去機場能怎麽訂票,更不知道要等到下一班回中國的航班究竟要多久。但沈銘在那一刻就是不想再呆在這個地方了,隨便去哪兒都行,然而他滿大腦所能想到唯一的避難港,卻也就只有在北海的那間小公寓。

那間……整個屋子都寫滿了他和喬城徹兩個人的公寓。

沈銘腳步一頓。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手臂被人猛的一扯,靠近沈銘的是一個熟悉無比的懷抱,於是沈銘在反應過來的同時,下意識的就伸手一把推開了對方。

在用力的同時,沈銘本是預感自己這樣的一擊對男人而言會是一點攻擊力都沒有,卻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麽把喬城徹推的踉蹌了好幾步。

人在極端的時候有多少無限的可能?

沈銘冷笑一聲,不想再和喬城徹多說,也不想再被那個或許已經擁抱過熊成的懷抱攬進懷裏。

然而在那一瞬間,腳就像是被什麽黏在了地上一樣,怎麽也邁不出一步,他就這麽看著被他推後好幾步臉色難看的喬城徹,眼底甚至湧起了幾分期待。

他想聽解釋。

在意識到自己想法的那一刻沈銘難過的想哭。

十多年的感情在知道夏青出軌的那一刻沈銘只覺得憤怒難當,一句解釋都不讓夏青說。和喬城徹才不過一年而已,遇上同樣的事情,他竟然想聽喬城徹的解釋。

如果沒有想要原諒的心理,又怎麽會想去聽解釋?

沈銘垂在腿側的手不自覺握緊,卻還是不由得盯緊了喬城徹,盯緊了他每一個動作。

只見喬城徹臉色鐵青的在原地站了好幾秒,才沖上來死死的抓住了沈銘的臂膀,然後想也不想的就把人往一個小巷子裏拖。

沈銘想跑,但是腳步卻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絕望都無法完全的描繪出沈銘此時此刻內心的煎熬。

可是本能卻告訴了他,他究竟有多依賴這個人。

沈銘閉了閉眼,幾乎是破罐子破摔的悄聲安慰自己,不如就聽他一次解釋好了。

然而喬城徹把他拉進巷子之後卻還是不由分說的把人按在了墻上,伸手護住他的後腦勺之後狠狠的吻了上去。

原本還想聽解釋的沈銘被這麽一出弄的楞了楞,反應過來之後心裏怒吼一聲就一把把人推開了,這人是打算這麽隨便一折騰就把這事翻過去?還是想腳踏兩條船怎麽做怎麽爽?

想到這裏,沈銘不由得滿臉惡狠狠的看向喬城徹,然而在對上喬城徹慘白的臉色外加那雙寫滿了深情的眼睛不由得又弱了下來。

喬城徹乘機抓著他的手把人圈在懷裏,翻個身自己反靠上墻,親了親沈銘,聲音裏不無滿足道,“你來找我?”

不說還好,一說沈銘一缸子醋的小宇宙又開始熊熊燃燒了,想掙脫喬城徹的懷抱,卻又想起他剛剛的臉色,手不由自主收了回來,想問問他究竟怎麽了,又嘴硬開不了口,只能被人抱著幹瞪眼。

“剛剛跑什麽?”

沈銘:“……”我看見的是幻覺?還是你覺得那不算事兒?

“嗯?”

還嗯?解釋呢?解釋呢?解釋呢?

“寶貝?”

……

叔可忍嫂不可忍,你忍得了我忍不了!沈銘一把甩掉喬城徹抱著他的右手,兇狠狠的瞪著人道,“我們最開始說好了的!”

“說好什麽?”喬城徹臉上滿是疲色去,卻還是藏不住他眼底的溫柔。

沈銘看的心裏一緊,原本還憤怒滿滿的聲音不由得放軟了些,然而眼神卻還是分毫不讓道,“你想不起來?”

當初說要成為炮-友的時候他就說過,他被人背叛過,這輩子都不想把這種滋味再嘗第二次!想到這裏,沈銘一雙包含憤怒的目光不由得帶了點委屈。

喬城徹楞了楞,再看沈銘時不由得失笑,把人拉進懷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都坐你身上了!我要不在的話接下來你們是不是要春宵苦短一夜風流然後回去和我dbye?”喬城徹越是溫柔,沈銘就越是覺得委屈,話不經腦子直接叫了出來,“你手機關了四天了!還是你們早就已經把這個過程進行四遍了?!”

這個可能性讓沈銘心下一涼,再次把喬城徹推開,眼底滿是不可置信,熊成和喬城徹滾了四天床單?

四天?

喬城徹看著沈銘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臉上滿是無奈,又帶了幾分寵溺,搖搖頭道,“寶貝我病了,再推要是倒了一會你打算怎麽把我帶回去?”

“帶什麽帶,丟這裏讓人……什麽?你病了?”沈銘一楞。

“高燒四十二度,熊成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喬城徹把人拉近懷裏,用已經沒有血色的嘴唇親了親沈銘,然後用額頭靠上他,“我剛剛真的是一時沒防備才讓他進來的。”

近距離的接觸讓沈銘一楞,喬城徹額頭傳來的溫度登時讓他腦子清醒了,也就是在這時候才發現,這樣寒冷的天氣他穿的是寬厚的加絨風衣還有幾分涼意,而喬城徹身上卻只有一件單薄的衣服。

沈銘楞了楞,把手伸進了喬城徹衣服裏一模,才發現這麽多距離追著他跑過來,這人身上竟然一點汗都沒出。

沈銘一頓,接著鋪天蓋地傳來的就是滿心的心疼,他一邊想一邊就要把自己衣服脫下來,正要動作的手卻被喬城徹給按住了。

“你幹什麽?”沈銘皺眉。

“這話是我問你吧,出了一身汗就想脫衣服?”喬城徹說著,就去捏沈銘的臉。

冰冷的體溫碰到沈銘的臉讓他一楞。

喬城徹打了個電話報了他們現在的地址之後才重新看向沈銘道,“殺青了?”

沈銘看著喬城徹楞楞的,點頭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你病了為什麽不和我說?”

“我要和你說了,你還能好好呆在劇組嗎?”

當然不能。

這事兒肯定會一直掛在他心上,到時候說不定會影響拍攝時的心情,何況喬城徹病的這麽重。

四十二度,真的不會燒壞?沈銘擔心的看著喬城徹,一邊輕輕的推開他的手,繼續把衣服紐扣解開了,在喬城徹怔楞的同時敞開衣服抱住了他。

索性這件衣服夠大,雖說包下兩個人還有些勉強,不過好歹能擋著點風,再加上靠在一塊兒兩個人的體溫,至少比什麽也不做好多了。

喬城徹先是一楞,之後才伸手攬住了沈銘的腰,輕笑道,“會傳染的。”

“閉嘴。”沈銘抿了抿唇道,“那件事我還沒原諒你。”

“是。”喬城徹說著,用臉在沈銘頸窩蹭了蹭。

“那地方是別人能隨便瞎坐的嗎?”沈銘繼續哼哼。

“不是,我錯了寶貝。”喬城徹失笑,大手在他腰部上下游走,“我們有一個月沒見面了……”

“閉嘴!四十二度你還站的起來嗎!”沈銘說著腰部一動,就要掙脫喬城徹。

可身體的動作卻讓喬城徹目光一暗,“試試就知道了。”

“試你妹。”這麽長時間,沈銘自己也挺饑渴的,兩具年輕的身體這麽帖在一起,不擦出火花才怪,尤其是剛剛熊成的動作,還反覆映在沈銘腦海裏,他氣的都快冒煙了,巴不得現在就把喬城徹給扒光了,然後全身上下都刻上沈銘所有的專屬章。

但喬城徹的身體真撐不住這樣的折騰。

沈銘不是醫生,不知道四十多度的高燒意味著什麽,卻也明白其中可能的危險。

大概是沈銘的不安成功的傳給了喬城徹,他笑著伸手撫了撫沈銘緊繃的背部,親了親他的臉側道,“不會有事的。”

“閉嘴。”

喬城徹這些動作已經把沈銘心裏的怒氣消的差不多了,然而卻還有一小部分不甘和自己東西被碰了的不爽留在了沈銘心裏。

他一邊喊著,一邊在心裏暗自打算等喬城徹病好了要怎麽和他算這筆賬。

喬城徹聞言輕笑,伸手在沈銘屁股上捏了把,然後輕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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